倒是不知道,原来河套府竟是被这小丫头折腾的不像样了。”
这么多的粮种自然是要栽种的。
然而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道理,在大魏朝的京城当了十年质子的安塞王十分明白。
还有那么多的树苗,这也就意味着,河套府有大片的土地被这些没怎么有用的西域农作物霸占。
“难怪今年粮价这么高呢。”
谋士觉得这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大王,唐家父女诡计多端,咱们还是得小心行事,而且就算是有这些粮种,其实能栽种的土地也是有限。不足以影响河套府的收成啊。”
“怎么不会?”安塞王叹了口气,“军师你也是糊涂了,难道你忘了这可不是一年,去岁栽种下的粮种,今年再栽种,原本一斤种子今年可就能栽种一百亩地。去年河套府丰收,孤王没记错吧?”
“大王圣明,去年河套府的确作物丰收,粮食价格也相对便宜。”
“这就是了,今年那些种子种下去没怎么长好,所以唐诗惹了天大的麻烦。看来河套府倒真是缺少粮食,正如同军师之前说的那样,咱们可以南下了。”
购粮之事的确是谋士的建议,想要借机试探河套府的虚实。
若是谷贱则说明粮食丰收,那么河套府自然是膘肥马壮,不可轻易南下劫掠。
若是粮食价格高……
那么正是南下劫掠的好时机。
毕竟没有足够的粮草维系,再加上那位褚将军重伤迟迟未愈,这可不就是攻占河套府的最佳时机?
“传我命令,联合西域诸国大军,起兵征讨河套府,南下中原王朝!”
河套府对于西域诸国而言倒也不算什么新鲜的存在。
但南下中原王朝这一句可真是太有诱惑力了。
没人能阻拦得住一群疯狂的人,除了河套府那加固了的城墙。
而堡垒却又是从内部击垮的。
有人偷偷开了城门——
“褚将军之前中了唐家父女的奸计,那唐家父女竟然骗取了兵符,又拿将军做要挟,我们万般无奈只能听他们父女命令行事,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活活饿死了将军。”
投降的副将关承之红着眼睛,“我的性命是褚将军救的,若是不能为将军报仇,关承之何以为人!”
安塞王听到这话大为震动,“关将军放心,孤王敬重褚将军为人,自当为他报仇雪恨。”
约定了里应外合的时间,关承之先一步回城。
谋士还是不安心,“大王,只怕这是诈降。”
“胡莱,你觉得呢?”
“啊,我不知道啊。”
安塞王却也不恼怒,“我是问你关于褚建文死了这事,你觉得真假。”
褚建文死了这事啊。
“这个小的倒是略有耳闻,河套府早就有传言,说褚将军是威猛将军,怎么可能卧病在床这么久,只怕早已经没了。”
“是啊,我之前与褚建文打过交道,他便是受了伤都面色不改,又怎么会长时间不露面呢?除非……”
已经是个死人。
“大王,万不可如此冒进。”
“军师不必担心,孤王自然会留下人马与城里接应,以防不测。”
只是安塞王怎么也没想到,这留下接应的人马,竟是比进入河套府的人马还要先一步挂掉——
庆历九年九月,西域十三国联军直逼河套府城。
守城将军褚建文战死沙场,遗令唐安淮退敌。
唐安淮以空城计诱西域联军入城困守半月,又派临远侯府六公子许蓟安斩断援助。
是月底,西域诸国请降,此后三年秋毫未犯河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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