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送老父返家你偷回,令你帐前听令你当耳旁风,连本军使的令都不听,好大的胆!”李天郎声sè俱厉地喝斥浑身血迹的马锏,“想得鱼袋紫袍?哼哼,信不信先砍了你脑袋!”
马锏低头跪在地下,咝咝吸了吸鼻子,一句话不敢说。他的腿边,摆着三颗血肉模糊的首级。他所在的一队弟兄,头一批登上了怛罗斯城头。
“伤到哪里没有?”李天郎揪住马锏的红抹额,低声问道,“怎的不戴盔?”
“仰攻城头,戴盔碍事,小的给了别人了!”马锏怯生生地回答,“就伤了手臂皮肉,已然包扎……”
“到长骑队来吧,留在我遗恨怛罗斯(4)--勇士身边,”抓起马锏受伤的手看了看,李天郎松了口气,“我另派人接替你队正之位。”“谢将军厚意,但某曾誓言与队里弟兄生死与共!望将军成全!”马锏倔强的神情与其父如出一辙,“此乃家父言传身教,嘱某万万牢记之铁律!”
李天郎将马锏的头往后一扯,双目直直盯住,“你再说一遍!”
“誓言与队里弟兄生死与共,此乃家父谆谆教导,听闻承自将军本人也!”马锏头皮吃痛,但声音却是愈发高亢,“某决死不敢忘!”
头上松了,李天郎背过身,半晌才挥挥手,“滚吧!”
马锏欢天喜地叩首,跳将起来,又听得李天郎喝一声“慢着!”赶紧又跪下。
“乌古斯,把我那套锁子甲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李天郎走开了。“穿在里面,外面再套铠甲,别忘了。狗东西!否则打断你的腿!”赵淳之掩埋好战殁大食人的尸体,回来向李天郎复命。正好看见马锏扛了一挂锁帷子擦着眼泪过来。看见赵淳之,马锏不好意思地笑笑遗恨怛罗斯(4)--勇士,手忙脚乱地跳上马,礼也忘了行,飞般跑了开去。尾尘中飘来一段苍劲的《朔风飞扬曲》: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朔风飞扬兮,苍穹飞雪。
旌甲蔽rì兮,笑与君决。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zìyóu。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
杀尽贼子兮。觅个封侯!
嘿呀!
觅个封侯!
“善哉,善哉。”赵淳之闻声看看,是方才被自己弟兄抓住地一个汉人和尚。一个和尚单人独骑地出现在大食人控制的河中。两军交战的战场,自然极有jiān细地嫌疑。“此歌虽慷慨激烈。惟杀孽太重。你杀我杀,杀个没完。以臭皮囊换臭名利,阿弥托拂!轮回轮回!”
“你个臭和尚,聒噪个啥?”押解他的士卒推搡他一把,“我看你就象jiān细,呆会看将军怎么处置你!”
和尚也不争辩,摇摇头,不再说话。
抓住他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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