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极了。”
“也许是厌恶战争。”
“倒不是。不过我对战争本来是憎恨的。”
“我也不喜欢它,”我说。他摇摇头,望着窗外。
“你满不在乎。你不明白。原谅我。我知道你是受了伤。”
“那是偶然受伤的。”
“你就是受了伤,还是不明白。这我知道。我本人也不大明白,只是稍微感觉到了一点。”
“我受伤时,我们正在谈论这问题。帕西尼正在发挥议论。”
教士放下酒杯。他在想着旁的事。
“我了解他们,因为我自己就像他们一样,”他说。
“你可是不相同的。”
“其实我跟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军官们还是一点也不明白。”
“有的是明白的。有的非常敏感,比我们哪一个都更难受哩。”
“大部分还是不明白的。”
“这不是教育或金钱的问题。另外有个原因。像帕西尼这种人,就是有教育有金钱,也不会想当军官。我自己就不想当军官。”
“你可是列入了军官级。我也是个军官。”
“其实我不算。你甚至还不是意大利人。你是个外国人。但是与其说你接近士兵,不如说你接近军官。”
“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我不大说得清楚。有一种人企图制造战争。在这个国度里,这种人有的是。还有一种人可不愿制造战争。”
“但是第一种人强迫他们作战。”
“是的。”
“而我帮助了第一种人。”
“你是外国人。你是个爱国人士。”
“还有那些不愿制造战争的第二种人呢?他们有没有法子停止战争?”
“我不知道。”
他又望着窗外。我注视着他的脸。
“自有历史以来,他们可有法子停止过战争?”
“他们本没有组织,没有法子停止战争,一旦有了组织,却又给领袖出卖了。”
“那么是没有希望了?”
“倒也不是永远没有希望。只是有时候,我觉得没法子再存希望。我总是竭力希望着,不过有时不行。”
“也许战事就要结束了。”
“我也这样盼望着。”
“战事一完,你打算做什么呢?”
“倘若可能的话,我要回故乡阿布鲁息去。”
他那张褐色的脸上忽然显得很快乐。
“你爱阿布鲁息!”
“是的,我很爱它。”
“那么你该回乡去。”
“那一定太幸福了。但愿我能够在那儿生活,爱天主并侍奉天主。”
“而且受人尊重,”我说。
“是的,受人尊重。为什么不呢?”
“当然没有理由不啦。你本应该受到人家尊重的。”
“那也没关系。但是在我们那地方,人人知道一个人可以爱天主。不至于给人家当作一种龌龊的笑话。”
“我明白。”
他望着我笑了一笑。
“你明白,但是你并不爱天主。”
“是不爱的。”
“你完全不爱天主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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