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洗了个澡,把药吃了,然后开始调理气息与伤势,等到暮色四合,便换好衣服,往后山走去。
当初,朝烂柯参加夜行者大考,也是在洛阳分部,所以他的墓地,也便按照他的遗愿,安置在洛阳分部的后山。
后山很寻常,平常也没什么人去,所以通往后山的小径,已经长满了人高野草。
如果不是元君请人看了风水,说后山适合下葬,这座后山只怕荒废百年,也不会有人走进去看一眼。
因为要在后山安葬朝烂柯,所以小径上的荒草,已经被拔了个干干净净,林径两旁也挂起了白色的魂幡。
苏良走在林径上,白色魂幡高高飘起,冷风戚戚,荒草野木间,时不时传出乌鸦的哀声啼鸣。
没过多久,苏良便来到了朝烂柯的坟冢前。
一座很普通的坟冢,只比土包好一点,另多一块写着“夜行者前守夜人,朝烂柯之墓”的石碑。
碑上并没有其他文字镌刻。
就像之前,苏良和赵十三无论如何,也无法拼凑出朝烂柯立体完整的形象一样,元君等夜行者的老人,也没法对朝烂柯盖棺定论。
“苏良,你来了。”
元君对苏良点头一笑,然后让出一个位置,好让苏良能够上前,为朝
烂柯上一炷香,而后作揖行礼。
“起来吧。”
元君将行礼完毕的苏良扶起,然后来到墓前,将那壶珍藏了二十年的茅台酒揭开,酒香立马四溢,缭绕在每个人鼻尖。
“师兄,当初你惦记我这酒惦记了好一阵,可我硬是没让你如愿,为此我还得意了好长时间。”
元君苦涩一笑,将酒斟满一杯,放到墓碑前,道:
“没想到啊,终究还是你技高一筹,最后还是喝到了我这酒。”
“只是……”
“早知道你是以这样的方式喝我这酒,那最开始,我就不该拦你喝我这酒。”
元君声音沙哑,说话都有些哽咽了。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眼眶泛红。
他以前对朝烂柯不服气,后来取代朝烂柯,坐到了守夜人的位置,更是整日想着要打败朝烂柯证明自己。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等他放下执念,朝烂柯已经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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