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芙再次醒来是在抢救室,抢救她的人和她设想的一样,是盛言书。
许是她的生命体征已经趋于平稳,抢救室内一派和谐,护士们手脚麻利地收拾器械,小声交流着对于食堂饭菜的看法。
看来她醒的还算及时。
谢嘉芙无比庆幸地闭了闭眼,轻轻唤了句盛医生。
少女的声音有气无力,恍若蚊呐,但盛言书还是听到了,他俯下身子凑到谢嘉芙面前温声问道:“我在的嘉芙,有什么事?”
“我想拜托你件事。”
“你说。”
“麻烦你待会把这个交给我大哥。”
谢嘉芙摊开手,她被指甲掐的满是月牙印记的掌心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张叠成千纸鹤形状的纸条。
少女一双杏子眼湿漉漉的,带着深切的恳求和希冀,眸底最深处还蕴着几分忐忑,就像只被人蹂躏伤害后狠心抛弃的小兽,想要信任人类,又害怕再次被辜负。
盛言书心脏狠狠一抽,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从她掌心拿出纸条放到了裤兜里:“放心,等下出去我就给他。”
谢嘉芙眨了眨眼睛,含笑说了句谢谢。
少女笑意盈盈,唇角两个小梨涡恍若盛满了陈年佳酿,诱得人不知不觉上了头,情不自禁地醉倒在了她笑颜当中。
人大多都是视觉动物,在美丽的事物面前基本没什么抵抗力。
盛言书也不例外。
不过与旁人不同的是,他的眼光比较深入独到,好比一台高精度的ct,能穿透现象看到问题的本质。
譬如这会,盛言书就透过少女的笑容看到了其深埋在情绪背后的无尽的苍凉和荒芜。
这不像他认识的谢嘉芙。
盛言书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口似的小小一痛。
在盛言书心中,谢嘉芙好比那枝头灿然盛放的芙蓉花,娇艳明丽,花姿绰约,丽质天成,美得惊心动魄,让人见之自惭形秽。
而今的她容色天然,明丽依旧。
然而那双澄澈的杏眸里却空洞洞的,好似被神明抽掉了魂魄般没有了以往的活力和灵气。
宛如一朵将将盛放就被造物宣判了死刑的芙蓉花,傲立在枝头,侬丽又充盈着即将枯萎的死气。
“朋友之间不必言谢。”
盛言书想问她是不是遇到了困难或者解决不了的难题,又怕自己把握不好分寸,会触到她的伤口。
于是话到了嘴边拐了个弯,成了一句可有可无的客套话。
话毕,盛言书嘱咐助手送谢嘉芙回病房,自己则抬步准备出去。
谢嘉芙再一次叫住了他。
“我阿娘心脏不好急不得,麻烦盛医生见到我阿娘时顺便跟她说一声我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她一面说话,一面不露声色地在盛言书手心写了两个字一个字母,而后指了指外面。
细细地感受完掌心的字,盛言书眸光闪了闪,
他攥紧五指,拍拍她的手说了句:“安心休息,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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